如何安全的在阿富汗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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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对于我的全部印象,从现实来说,塔利班,穆斯林,炸弹横飞;从文艺角度来看,就连从阿富汗移民到美国的卡勒德-胡赛尼的最有名的《追风筝的人》翻拍电影的时候,也要搬去新疆喀什老城拍摄;而从旅游的角度来看,这个国家更是让多数游客避之不及,它甚至已经永久上了我的“去了会死”目的地黑名单。但是我的朋友戴望在伊朗办了签证就去了,还给我讲了他在阿富汗的所见所闻。
(给我讲了他在阿富汗的所见所闻)
戴望是一名专业炒股人士,20多岁,每天只炒美股,所以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虽然不用上班,但是他也要时时在电脑前盯着那些K线什么的,但还是会每年抽出1-2个月去全球旅行。而目前的计划是,打算先去一些比较不发达,或者至少看起来有一定危险的地方。因为他认为人随着年龄的增加,胆子反而会变小,或者很多人选择结婚生子后,承担更多责任的时候,也有了更多牵绊,那时候就不能洒脱的去那些“挑战自我”的地方了。所以当他还在外游荡的时候,听朋友偶然说起这个国家,看新闻又恰逢阿富汗大选和穆斯林国家的斋月,所以他考虑了1分钟就当即决定直奔阿富汗的赫拉特当然他和文艺青年的我不同,尽管我满脑子都是《灿烂千阳》《群山回唱》这些文学作品,但是他去之前对阿富汗的全部印象是悍马,美国大兵,AK47,大胡子以及穿着蓝色布卡的穆斯林妇女。而且他颇为自得的是,他不仅活着离开了阿富汗而且这些想看的东西还全看到了。
去阿富汗旅行,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最关心那里的安全问题,他说,前后在阿富汗的20多天里,没有碰到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就是在从喀布尔飞往巴米扬的那天早上4:30机场被袭击了,而他的飞机是早上6点起飞,又加上前两天在阿富汗东部靠近巴基斯坦的一个地方,发生了阿富汗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恐怖袭击,导致82人死亡,这是他第一次切身感觉到恐怖,虽然飞机安全起飞顺利到达目的地,但是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不过他表示,阿富汗完全没有媒体报道的那么恐怖和危险,而且还在他的可控和预料之中。就如2013年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埃及的各种骚乱和偷窃及抗议爆炸,但是他还是“勇敢”地在那转悠了一个月,除了看不到太多和他一样的游客外,当地民众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也就偶尔游行抗议咒骂一下政府,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满。如果再往南部走,去往卢克索或者阿斯旺,更难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这里歌舞升平,人们还是悠闲的漫步尼罗河边,乐呵呵的坐着热气球看日出,正是这次经历让他坚信媒体报道的信息并不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全部。
喀布尔因为有大量使馆和联合国机构以及国际企业,物资丰富,所以人口在这里也相对集中。国内可以买到的进口商品这里都可以买到,算是相对的大城市。当他第一天抵达喀布尔的时候,他选择了去使馆区附近转转,因为通常各国使馆扎堆的地方都会比较安全,而且人比起其他区域也应该较多,至少有军警驻扎那里。但是阿富汗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国家——下午四点,在人迹罕见的大街上,周围全是一块接一块的水泥防爆墙,装甲车就停在路边随时待命。他,一个亚洲面孔的外国人走在街头实在太扎眼了。仅有的几个匆匆走过的本地男人在小声议论着他,而穿着蓝色布卡的阿拉伯妇女也从薄薄的面纱里投来怀疑的目光,而四周手持AK的阿富汗军警则对他虎视眈眈,仿佛时刻准备扫射这个“手无寸铁”的亚洲人。原因,你知道的,谁会相信真的有疯狂的游客来阿富汗旅游呢?后来戴望才意识到外国机构在这里才是最容易被袭击的对象,也是诸如汽车炸弹这种无差别攻击的最爱。后来碰到的几个在联合国就职的人也直夸他勇敢,敢晃荡在使馆区附近。之前因为他去过肯尼亚内罗毕的两次恐怖袭击地点以及索马里难民聚集区,知道了肯尼亚,索马里周围的恐怖袭击基本都是索马里青年党干的,所以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对走在这里也并不是很担心。不过他也乐观地告诉我,不去南部和巴基斯坦交接的那几个塔利班控制的省份就还算安全,看来“no zuo no die”的理论也适用于阿富汗这个国家。
因为戴望一路从北非旅行到中东,同行的也有女生。可以说一路上都在被做游客生意的穆斯林坑,骗,调戏,所以在被这几个国家“蹂躏折磨”后,他对大部分穆斯林的印象已经刻板到贪婪,懒惰和好色,同行的姑娘被调戏性骚扰多次后,更加加深了他对穆斯林的“负面”定义。但也许是宗教的缘故,阿富汗人一直恪守着“诚实”这个品质。戴望和另外几个朋友在一家看起来绝对算是危房的商店里面,采购一些勉强还说的上是纪念品的物品后,一手交钱一手交发票(其实说是收据更合适些)的时候,同行的大哥因为手里有一些报销额度,所以要求在很不正规的发票上面把价钱写高一些,这样他就能利用自己的所谓工作便利来一次免费的阿富汗旅游了,但是店主却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大哥不死心,在商店四周巡视了一番,神秘的告诉店主:“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人没有人知道的,我又不会讲faris语和普什图语,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一切都no problem!”但是店主却说:“no, that’s my problem。真主安拉会知道我做了什么违背他的事情。”这句话,也是他对信仰的坚持,让那位同行的大哥感到羞愧,不再要求。
阿富汗的人们很像其他穆斯林国家的人们一样,喜爱饮茶。他们的茶以红茶和绿茶为主,和中国人饮茶习惯类似,不加糖。街头有些茶馆,店主从一个叫做“萨玛瓦勒”的茶炊中倒出一杯杯滚烫的浓茶,趁热饮用。茶馆地上铺上波斯风格的毯子,男人们席地而坐,呆呆地望着街头,就可以这样坐上一天。而且街头贩卖的冰激凌口感也极佳。可能生活过于艰辛的时候,人们就会用甜蜜的食品来慰藉自己的身心吧。
戴望和本地人聊了聊他们自己和阿富汗的未来,他们都希望能早日恢复往日的和平,人们可以做生意、赚到钱。他们甚至希望不要在国际社会上有太多关于阿富汗的负面报道,等到停火后能吸引更多的外国游客到来,虽然他们知道在大部分世人眼里巴米扬大佛,和曾经被《时代》杂志评选出来的世界最美的湖泊——班达米尔湖是游客仅能说的上来的景点,但是阿富汗人民不介意,因为“越神秘才能越吸引”。而且,阿富汗人民也挺乐观,或者对这种随处危险相伴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戴望在晚上10点赫拉特的大街上还穿着人字托去买了一个甜筒,而在喀布尔的Shaw-re–naw公园附近,他在好奇心的驱使外加失眠的双重作用下于凌晨2点,出门找本地人聊天解闷儿。原因可能就是喀布尔没有像其他城市一样,每天大约有长达10-15个小时的停电,这导致了他过于兴奋。
虽然当时正值总统大选,日日能在报纸上看到候选人激动人心的报道的庄重严肃的承诺;虽然主要候选人差一点被汽油炸弹干掉,虽然基本每个城市都有塔利班的余孽和线人,投票期间也到处可以看到墙上 “no vote” 和“骷髅头”的黑色涂鸦,但依旧能感受到阿富汗人的乐观态度和对美好未来的积极向往。但也正如古兰经里所说,世界上的每一种病痛都有相应的医治办法,人类的职责就是寻找这些办法——对于阿富汗这个国家的“战争之痛”,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属于它的解药。如果你要去坎大哈,请和普什图族人一起。坎大哈是塔利班的老巢,塔利班就在此建立。这里有数量最多的塔利班线人和隐藏的残余分子。塔利班的目标就是要把阿富汗净化成为最纯粹的穆斯林国家。
(阿富汗人民也挺乐观)
普什图族是阿富汗的土着民族,其他都是少数民族,属于他们需要消灭的。即便你有普什图族人同行,还是需要尽量用头巾、长袍伪装成当地人这样相对更安全些。从赫拉特到喀布尔一定要坐飞机过去,千万不要选择长途车,虽然可以穿着和本地人一样的长袍,但是从赫拉特到喀布尔的车要开10小时,中途只要坐在你周围的人发现你是个外国人,整个车厢的人就会知道,然后就会有人通知前方的塔利班,也许是乘客,也许是司机。塔利班不喜欢“客人”,他们也许会让你安全离开,但更有可能的是他们会绑架了你,要取高额赎金,最坏最坏的结果是,对于女性,他们也许会选择强奸,甚至轮奸。 喀布尔塞丽娜宾馆是唯一一家5星级酒店,酒店前面有2道武装护卫,装配有重武器,护卫曾经承诺,迫击炮和RPG(肩扛式火箭)都打不到这个小山顶上的酒店。但是事实上这里在2012年曾被击中过,所以晚上请拉好窗帘不要随便趴在栏杆上看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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